第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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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小孩兒的手有些涼，一旦握住，就舍不得放開了。
付天星心裏閃過很多念頭，但是都被他強大的意志力給壓下去了。
但是念頭能夠壓下去，嘴角的弧度卻怎麽都壓不下去。
薛濤明被他拉著向前走，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越來越快……
他緊張地擡起頭來，看了一眼左手裏的花。
隨即，他輕輕地搖了一下兩人握著的手。
付天星回頭看他：“怎麽？”
薛濤明因為緊張，說話有些快：“那個……這個送你。”
說完，動作迅速地把左手的花遞給他，但是又不敢看他。
付天星笑著接過了，嘴上卻道：“這是人家送給你的，你就這樣送給我了？”
薛濤明小聲道：“這是我買的，不是送的。”
付天星想起剛剛說的刷臉，笑而不語。
玫瑰很新鮮，上邊還沾上了露水，一束雖然不多，但是看起來確是足夠奪目。
付天星偏頭看他，見小孩兒正看著自己，朝他一笑。
薛濤明低下頭，但是卻慢慢地靠近了他一點。
氣氛剛剛好。
付天星覺得自己不做點什麽都對不起小孩兒這麽殷勤。
他拉著小孩兒走上木板路，過路的情侶很多，成雙結對的，讓付天星也產生了自己身臨其中的錯覺。
他忽然停下來，面對著薛濤明。
心裏有很多話想說，想說如果你成年了，那麽我們就在一起吧。
想說其實我也很喜歡你，從很早以前開始。
想說可能你不知道，但是我確實一直在默默地關註你。
薛濤明見他停下來了，疑惑地看著他。
付天星剛要說話，忽然旁邊傳來一聲喊叫：“是薛濤明嗎！”
付天星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粉絲了，心說剛剛因為天黑沒人看出來，本來還以為可以躲過此劫。
薛濤明被人喊了之後明顯也是楞了一下，握著他的手緊了緊。
他回過頭，幾個女生已經一臉激動地跑了過來，一見真的是薛濤明，帶頭的女生臉都紅了：“天哪真的是你啊！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！”
另一個女生激動道：“啊啊啊我看到活的明明了！”
付天星聽了心裏暗暗不爽，連他都沒有叫他明明過！
不爽完了，非常自覺地把牽著他的手默默松開了。
薛濤明感覺到了手裏一空，心裏也隨即空了。
他朝著幾個女生笑：“你們好啊。”
另外一個女生看了看付天星，估計是沒認出來，開口就是：“你跟爸爸來散步嗎？”
付天星：“……”
薛濤明趕緊解釋：“不是，他是付天星老師。”
女生立馬紅了臉：“啊啊，對不起對不起，天黑沒看清……”
付天星腹誹那你特麽那麽遠還能看見薛濤明，連我多大了都看不出來？
他才剛剛大學畢業一年好嗎！！！
心裏怨念，但是面上還是要給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：“你好。”
女生的驚呼聲已經把旁邊過路人的註意力吸引過來了，看著圍得越來越多的人，付天星心說看來這回是走不掉了。
小孩兒雖然微博上只有不到五百萬的粉絲，但是很明顯活躍的粉絲非常多。
女生們一邊驚呼“活的明明啊啊啊我好幸運啊啊啊我要發微博啊啊啊帥死了”一邊掏出本子讓他簽名。
薛濤明也不拒絕，低著頭開始簽名。
付天星看著旁邊拍照的女生，笑道：“別把我拍進去啊。”
身邊一個女生好奇問道：“付霸霸！你們倆怎麽在一起啊？”
付天星非常自然道：“剛好在這裏碰到了呀。”
付天星現在非常慶幸第一個看到他們的女生沒有看到他們牽著手，不然可就真要公開出櫃了。
聽著旁邊的人開始叫甜，付天星覺得很有滿足感。
薛濤明這邊圍了一群女生，引得旁邊的老人紛紛側目。付天星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，全部簽完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，剛要示意一下，就聽到薛濤明出聲道：“不好意思大家，我今天晚上還有事情，明天演唱會大家可以來支持我哦。”
女生們尖叫了起來。
不過薛濤明本人的話還是很有用的，他一說，女生們立刻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。
薛濤明看了看付天星，然後先走了出去。
付天星回頭看女生們都一個個翹首期盼地目送小孩兒走，心裏有些想笑。
看來，小孩兒果然還是很好說話的。
直到人群的焦點轉移了，這才有人註意到了付天星懷裏的玫瑰花，笑道：“付老師，您這是女朋友送的啊？”
付天星聞言一笑，故意用薛濤明能夠聽到的聲音道：“是啊。”
女生們驚呼起來。
一人道：“付老師長得這麽帥，女朋友肯定特別好看吧！”
付天星眼裏盈滿了笑意：“那當然了。”
回頭一看，小孩兒低著頭快步離開了。
付天星心說這是害羞了，跟女生們打了招呼，上前追他去了。
薛濤明把剛剛的對話完完全全地聽進去了。
明明他回答的都是自己期待的，可是真實地聽他說出口，他還是會不好意思。
再說了……女朋友什麽的。
付天星從後來追上來，笑道：“害羞啦？”
薛濤明飛快地看了他一眼，低著頭沒說話。
付天星故意把花在他面前晃了晃，很惡劣道：“多好的女朋友啊。”
他只不過是向往常一樣調戲小孩兒一句，誰知道，說完這一句後，小孩兒擡起眼來直視他。
付天星望進那雙在夜裏一樣發著光的眼睛，一下子感覺到自己呼吸急促了些。
小孩兒跟他對視是很少見的事情，一般在他面前他都是低著頭，或者幹脆不看他。
如果能有勇氣跟他直視，那說明他有事情要說。
果然……
“你答應我了是嗎？”
付天星猛然想起來，那天晚上，被小孩兒壓在地毯上又親又摸。
付天星的追求者不少，從初中開始就有小女生偷偷地給他塞情書，但是他從來沒收過。
到了大學裏，追求的人更多了，加上他在學生會裏順風順水一路當上了學生會主席，仰慕的人更多了。
但是，在那四年裏，每次收到表白時，付天星腦海裏總是能夠清晰地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小孩兒的場景。
以及，之後的接觸……
相對於女生含蓄又不張揚的暗送秋波，薛濤明才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對他表白的人。
但是……
現在能接受他嗎？
付天星看著他兩眼裏明顯的期望，輕輕地嘆了口氣。
接著他註意到，小孩兒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立馬就灰暗了下去。
就像是流星隕落一般。
他心口疼了起來，想要拉住他，但是又顧及到剛剛的粉絲。
付天星艱難道：“你還小。”
薛濤明一雙眼都瞪了起來，口氣不再像之前跟他說話那樣乖巧：“我就快要成年了！”
付天星還是伸出手來，摸了摸他的頭發，道：“是啊，如果成年了……大概我就沒那麽多顧忌了吧。”
薛濤明僵硬地移過頭，動作裏帶著疏離。
付天星見自己這是惹惱了人，立馬笑道：“不是說了要唱歌給我聽嗎？現在回去？”
原本沒期待他會答應，結果薛濤明望著湖面，聲音悶悶地：“好。”
付天星微詫。
一路上無話，付天星知道對於小孩兒來說，兩次三番的表白已經用盡了自己的勇氣，可是他卻沒有辦法。
他不得不時時告誡自己，他還是個孩子。
年輕人的沖動總是來得快，去得也快，這也是付天星擔心的一個方面。
那晚他的表白看起來雖然像是謀劃已久，但是付天星並不敢保證，如果將來他們在一起了，自己還能不能足夠吸引他。
小孩子總是三分熱度，他怕這個熱度一過去，到時候他就後悔了。
如果小孩兒後悔了，以自己的性子，恐怕不會那麽容易讓他離開。
付天星閉了閉眼，把心裏的那些想法都拋到腦後。
到家的時候，小孩兒抱著那束玫瑰已經睡著了。
付天星湊過去幫他解開安全帶，順便輕輕搖了搖他：“到家啦。”
薛濤明迷迷糊糊睜開眼，混沌間，他用空著的那只手摟住了付天星的脖子。
付天星隨之一楞。
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，薛濤明只是摟著他，並沒有說話。
被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看著，付天星有那麽一剎那覺得，自己就這麽淪陷下去，也未嘗不可。
半晌，薛濤明皺著眉哼了一聲：“我才不要做你女朋友。”
付天星：“……啊？”
薛濤明松開他，顧自下了車。
付天星見狀連忙下車，他怕孩子現在還沒清醒，走路都走不穩。
幸好，追過去，薛濤明轉身在等他。
微黃的燈光灑下來，小孩兒手裏抱著一束玫瑰，靜靜地站在背光處，付天星看得模糊，但是美到驚艷。
多年以來心裏一直告訴自己，或許只是自己把好感和喜歡混為一談了。
但是這一刻，他願意直視自己。
他幾乎失神，楞楞地看著他，嘴裏幾個字呼之欲出。
直到孩子喊了一聲“付老師”，他回過神來，連忙追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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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兒的手有些涼，一旦握住，就舍不得放開了。
付天星心裏閃過很多念頭，但是都被他強大的意志力給壓下去了。
但是念頭能夠壓下去，嘴角的弧度卻怎麽都壓不下去。
薛濤明被他拉著向前走，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越來越快……
他緊張地擡起頭來，看了一眼左手裏的花。
隨即，他輕輕地搖了一下兩人握著的手。
付天星回頭看他：“怎麽？”
薛濤明因為緊張，說話有些快：“那個……這個送你。”
說完，動作迅速地把左手的花遞給他，但是又不敢看他。
付天星笑著接過了，嘴上卻道：“這是人家送給你的，你就這樣送給我了？”
薛濤明小聲道：“這是我買的，不是送的。”
付天星想起剛剛說的刷臉，笑而不語。
玫瑰很新鮮，上邊還沾上了露水，一束雖然不多，但是看起來確是足夠奪目。
付天星偏頭看他，見小孩兒正看著自己，朝他一笑。
薛濤明低下頭，但是卻慢慢地靠近了他一點。
氣氛剛剛好。
付天星覺得自己不做點什麽都對不起小孩兒這麽殷勤。
他拉著小孩兒走上木板路，過路的情侶很多，成雙結對的，讓付天星也產生了自己身臨其中的錯覺。
他忽然停下來，面對著薛濤明。
心裏有很多話想說，想說如果你成年了，那麽我們就在一起吧。
想說其實我也很喜歡你，從很早以前開始。
想說可能你不知道，但是我確實一直在默默地關註你。
薛濤明見他停下來了，疑惑地看著他。
付天星剛要說話，忽然旁邊傳來一聲喊叫：“是薛濤明嗎！”
付天星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粉絲了，心說剛剛因為天黑沒人看出來，本來還以為可以躲過此劫。
薛濤明被人喊了之後明顯也是楞了一下，握著他的手緊了緊。
他回過頭，幾個女生已經一臉激動地跑了過來，一見真的是薛濤明，帶頭的女生臉都紅了：“天哪真的是你啊！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！”
另一個女生激動道：“啊啊啊我看到活的明明了！”
付天星聽了心裏暗暗不爽，連他都沒有叫他明明過！
不爽完了，非常自覺地把牽著他的手默默松開了。
薛濤明感覺到了手裏一空，心裏也隨即空了。
他朝著幾個女生笑：“你們好啊。”
另外一個女生看了看付天星，估計是沒認出來，開口就是：“你跟爸爸來散步嗎？”
付天星：“……”
薛濤明趕緊解釋：“不是，他是付天星老師。”
女生立馬紅了臉：“啊啊，對不起對不起，天黑沒看清……”
付天星腹誹那你特麽那麽遠還能看見薛濤明，連我多大了都看不出來？
他才剛剛大學畢業一年好嗎！！！
心裏怨念，但是面上還是要給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：“你好。”
女生的驚呼聲已經把旁邊過路人的註意力吸引過來了，看著圍得越來越多的人，付天星心說看來這回是走不掉了。
小孩兒雖然微博上只有不到五百萬的粉絲，但是很明顯活躍的粉絲非常多。
女生們一邊驚呼“活的明明啊啊啊我好幸運啊啊啊我要發微博啊啊啊帥死了”一邊掏出本子讓他簽名。
薛濤明也不拒絕，低著頭開始簽名。
付天星看著旁邊拍照的女生，笑道：“別把我拍進去啊。”
身邊一個女生好奇問道：“付霸霸！你們倆怎麽在一起啊？”
付天星非常自然道：“剛好在這裏碰到了呀。”
付天星現在非常慶幸第一個看到他們的女生沒有看到他們牽著手，不然可就真要公開出櫃了。
聽著旁邊的人開始叫甜，付天星覺得很有滿足感。
薛濤明這邊圍了一群女生，引得旁邊的老人紛紛側目。付天星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，全部簽完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，剛要示意一下，就聽到薛濤明出聲道：“不好意思大家，我今天晚上還有事情，明天演唱會大家可以來支持我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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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薛濤明本人的話還是很有用的，他一說，女生們立刻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。
薛濤明看了看付天星，然後先走了出去。
付天星回頭看女生們都一個個翹首期盼地目送小孩兒走，心裏有些想笑。
看來，小孩兒果然還是很好說話的。
直到人群的焦點轉移了，這才有人註意到了付天星懷裏的玫瑰花，笑道：“付老師，您這是女朋友送的啊？”
付天星聞言一笑，故意用薛濤明能夠聽到的聲音道：“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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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人道：“付老師長得這麽帥，女朋友肯定特別好看吧！”
付天星眼裏盈滿了笑意：“那當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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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天星心說這是害羞了，跟女生們打了招呼，上前追他去了。
薛濤明把剛剛的對話完完全全地聽進去了。
明明他回答的都是自己期待的，可是真實地聽他說出口，他還是會不好意思。
再說了……女朋友什麽的。
付天星從後來追上來，笑道：“害羞啦？”
薛濤明飛快地看了他一眼，低著頭沒說話。
付天星故意把花在他面前晃了晃，很惡劣道：“多好的女朋友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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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天星望進那雙在夜裏一樣發著光的眼睛，一下子感覺到自己呼吸急促了些。
小孩兒跟他對視是很少見的事情，一般在他面前他都是低著頭，或者幹脆不看他。
如果能有勇氣跟他直視，那說明他有事情要說。
果然……
“你答應我了是嗎？”
付天星猛然想起來，那天晚上，被小孩兒壓在地毯上又親又摸。
付天星的追求者不少，從初中開始就有小女生偷偷地給他塞情書，但是他從來沒收過。
到了大學裏，追求的人更多了，加上他在學生會裏順風順水一路當上了學生會主席，仰慕的人更多了。
但是，在那四年裏，每次收到表白時，付天星腦海裏總是能夠清晰地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小孩兒的場景。
以及，之後的接觸……
相對於女生含蓄又不張揚的暗送秋波，薛濤明才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對他表白的人。
但是……
現在能接受他嗎？
付天星看著他兩眼裏明顯的期望，輕輕地嘆了口氣。
接著他註意到，小孩兒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立馬就灰暗了下去。
就像是流星隕落一般。
他心口疼了起來，想要拉住他，但是又顧及到剛剛的粉絲。
付天星艱難道：“你還小。”
薛濤明一雙眼都瞪了起來，口氣不再像之前跟他說話那樣乖巧：“我就快要成年了！”
付天星還是伸出手來，摸了摸他的頭發，道：“是啊，如果成年了……大概我就沒那麽多顧忌了吧。”
薛濤明僵硬地移過頭，動作裏帶著疏離。
付天星見自己這是惹惱了人，立馬笑道：“不是說了要唱歌給我聽嗎？現在回去？”
原本沒期待他會答應，結果薛濤明望著湖面，聲音悶悶地：“好。”
付天星微詫。
一路上無話，付天星知道對於小孩兒來說，兩次三番的表白已經用盡了自己的勇氣，可是他卻沒有辦法。
他不得不時時告誡自己，他還是個孩子。
年輕人的沖動總是來得快，去得也快，這也是付天星擔心的一個方面。
那晚他的表白看起來雖然像是謀劃已久，但是付天星並不敢保證，如果將來他們在一起了，自己還能不能足夠吸引他。
小孩子總是三分熱度，他怕這個熱度一過去，到時候他就後悔了。
如果小孩兒後悔了，以自己的性子，恐怕不會那麽容易讓他離開。
付天星閉了閉眼，把心裏的那些想法都拋到腦後。
到家的時候，小孩兒抱著那束玫瑰已經睡著了。
付天星湊過去幫他解開安全帶，順便輕輕搖了搖他：“到家啦。”
薛濤明迷迷糊糊睜開眼，混沌間，他用空著的那只手摟住了付天星的脖子。
付天星隨之一楞。
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，薛濤明只是摟著他，並沒有說話。
被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看著，付天星有那麽一剎那覺得，自己就這麽淪陷下去，也未嘗不可。
半晌，薛濤明皺著眉哼了一聲：“我才不要做你女朋友。”
付天星：“……啊？”
薛濤明松開他，顧自下了車。
付天星見狀連忙下車，他怕孩子現在還沒清醒，走路都走不穩。
幸好，追過去，薛濤明轉身在等他。
微黃的燈光灑下來，小孩兒手裏抱著一束玫瑰，靜靜地站在背光處，付天星看得模糊，但是美到驚艷。
多年以來心裏一直告訴自己，或許只是自己把好感和喜歡混為一談了。
但是這一刻，他願意直視自己。
他幾乎失神，楞楞地看著他，嘴裏幾個字呼之欲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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